書名:想說我愛你(散文)
編輯:杜素

某夜 , 老婆婆左邊身麻痺入院 , 經過電腦掃瞄顯示右腦出血。

我如實告訴老公公, 佢沒有作聲 , 茫然地望著我 , 淚光閃動。

第二日 , 出乎意料 , 老婆婆頭腦清醒。

入院之後第五日 , 她問我 : 這兩日我丈夫怎麼沒有來探我 ?

一個護士悄悄告訴我 , 早兩日老公公突然心肌梗塞 ,

住入了對面的男病房。兩老沒有孩子, 最親的只是姪兒。

姪兒帶左兩瓶果汁來醫院 , 先探老公公,再去女病房。

又過了幾日 , 老公公的病情剛剛穩定下來 ,便嚷住要出院照顧老伴,

走到老伴床邊把果汁給老婆婆。

"這幾天不見你 , 病了麼?"

"不是 , 侄孫結婚 , 我要幫他打點。"

那是我聽過最動人的一個謊話。

老公公正準備出院那天 , 病情竟突然惡化 , 撒手塵寰。

辦理完死亡證明後 , 他侄兒來找我 , 要求暫時別告訴老婆婆 ,

免她受剌激。

巡房時老婆婆又問 : "丈夫帶來的果汁喝完了 , 怎麼不見人?"

次天早晨 ,我發覺床頭多了一瓶果汁, 護士正向老婆婆說 :

"老公公剛來過 , 佢妳睡得很沉 , 他放下果汁就走左了。"

當護士轉身時發覺我在旁 , 立刻雙頰通紅。

當日下午 ,護士長忽然察覺坐在沙發的老婆婆沒有呼吸 ,

我迅速跑去一手抱起她 , 放上病床急救 .... 二十分鐘之後 , 我宣佈失敗 ....

護士長走過來我說 : "猜不到你那麼大力 , 一手可抱起她。"

老婆婆的確好胖 , 但很輕 , 因為她的靈魂已經跟老公公飛走左了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