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4年12月25日
她是很愛他的。
他們一起去登山,划船,聽音樂。
他幽默的談吐,常常引得她捧腹大笑,他很愛她,總深情體貼地呵護著她,
她也早已領受了這份照顧,在每個角落感覺他真實的存在,她不敢想像,
失去他要怎麼生活下去,然而,他就要離開她了。
他要出國,去大洋彼岸那個富饒的國度留學。
臨行前,他對她說:「等我回來。」
她流淚說:「你還能回來嗎?」
他笑了,說:「怎麼啦,像是永別似的。」
停了一會兒,他說:「我很快就會回來的,那時,我要娶妳。」
之後,就是漫長的等待。
周圍的朋友都一個個結了婚,建立了小家庭。
看著朋友們臉上蕩漾著的幸福,她在夜裡深深地焦急了,她的熱淚在枕間蔓延,
覺得這樣的日子再也無法忍受下去。
她開始懷疑他的諾言,一遍又一遍地猜測,他會變心嗎?在那個開放的國度裡,
他能守得住寂寞嗎?他還會要我這個平庸的女人嗎?
她沒有把握。
於是,在信中她一次次地催他:「快回來吧!快結婚吧!」
他卻總是在信中告訴她:「不要急,就快了。」
但她無法不懷疑這些話,無法不懷疑他的心。
她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她傷心地想,他要拋棄我了!天哪!他就要拋棄我了!
擔心的事終於到來,他在給她的最後一封信中說:「很快就要跟一個女人結婚,
將於月底回國辦理一些手續。」
她醒了,晴天霹靂,這個負心的男人,狠心拋棄了我,我該怎麼辦?我該怎麼辦?不能便宜了他。
她淚水盈盈地想,我付出了那麼多,最終卻被他拋棄,他不讓我好過,我也不讓他好過,
我得不到他,別的女人也休想得到他。
在那個月的最後一天,他的飛機抵達了機場。
她在他回家的必經之路等他,流了一行又一行的眼淚,淚水滴落在磨得鋒利的刀上,叮叮作響。
兩小時後,天越發悶熱了。
他慢慢的走來,由遠至近,腳步有些疲憊,但臉上分明流露著喜悅的神情。
在經過一個拐角的時候,一團黑影扑了出來,他吃了一驚,看清是她後,
不由心中一陣狂喜,連忙伸出雙臂去擁抱她。
但迎接他的,是一把鋒利的尖刀,刀鋒不偏不倚地劃過他的喉嚨。
他血流如注,噴得她滿身都是。
她想,你再不會是別人的了,你將永遠屬於我。
她臉上的淚痕乾了,心中充斥著一種難言的快感。
他的臉因痛苦而扭曲著,眼裡透出萬千疑問與驚訝,他張了嘴,卻是空洞的,說不出話來。
他看著她,好像不認識似的,瞳孔放得很大,他艱難地抬起右臂,一點一點,
移到胸前,去翻開貼心的那個口袋,他的血不停地流,口袋早已浸透,
他的手顫抖得很厲害,掏了半響,也沒掏出來。
她很好奇,他想拿什麼?是他相好的那個女人的照片?
她伸手幫他取出,是一個精致的盒子,上面滿是血污。
她打開,是枚戒指,一塵不染地閃著金光。
他用手指了指戒指,張開著嘴想說什麼,卻突然沉重地向她倒去,像一堵牆倒下,
他軟軟地倒在她懷中,有一滴淚,自他眸中溢出,落在她肩頭。
一聲驚雷,大雨瓢潑而下,她擁著他一動也不動。
雨水很快和血水溶在一起,將他們全身都淋透了。
她的目光觸到戒指上的幾個小子,移到近處,才看清楚,贈愛妻,後面,是她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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猜忌
是最鋒利的刀
工作上
疑人不用
用人不疑
愛情也是一樣
疑人不愛
愛人不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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