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嘴角嗆著笑意,眼角卻止不住的流淚,不知道是因為悲傷還是因為寂靜。她害怕太過安靜的地方,在一個安靜的地方她會衍生出另一個自己,那個讓自己都覺得可拍的自己。
她沒有逃避的退路,沒有轉角的人生,仿佛這一刻生活變得如此殘酷,把時間定格在那一抹揮之不去的情景裏。曾經熟悉的人和自己骨血相溶的人相擁在一起,一瞬間,親情愛情就像被風吹倒的玻璃杯,碎了一地,沒有絲毫的退路,沒有絲毫的防備,就這樣猝不及防。
一場人生的戲結束的太過突然。
這結局就像斷了線的風箏,沒有他牽著收尾,有些情難以纏綿,難以化作雲煙,心中還有一縷牽掛,抹不去的是歲月裏他的音容笑貌。她不知道該如何。
窗前月色清冷,有夜半鐘聲鏗鏘有力,生生敲打著她寂靜的心扉,提醒著毫無睡意的大腦做最後的倒數,握緊棉被的雙手仍舊會不自覺的顫抖。
她覺得可笑,入夢裏都是自己的愚蠢,打開那扇心門,一筆筆勾勒出幻想的一生,如畫的幸福征服現實的悲泣,夢鄉後面看不到雨夜的滂沱。
低窪處絆倒的不是一個孱弱的身體,宿在裏面的可笑靈魂,在收拾著不堪重負的軀殼,一點一滴,美麗的如地獄裏盛開的曼陀羅。
指間流過曾布滿身軀的血液,一股暖流被抽空,如昨日溫暖的懷抱,如今被寒風踏步而至裝了個滿懷,如此冰涼蝕骨,陣陣寒顫。
昏暗的燈光罩在蒼白的臉龐上,消毒水的味道沖擊著麻痹的大腦,細數心髒一步一步的跳動,情不自禁的敷上那殘破的胸膛,等待。
大雨過後,黎明的陽光刺痛了那雙迷茫的雙眼,入眼處,花甲白發蒼蒼的頭伏在白色的被單上,那銀白再一次刺痛了她的雙眼,她仿佛看到了從前那個笑意盈盈的老人牽著她走過鄉間的小溪,摘下枝頭的橘果,那雙眯著的眼在眼光下滿是慈祥。那個老頭的笑映在心頭上,陽光還是有些刺眼,她微微偏過頭,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的以後,褪下如玉容顏,花白的鬢角還攢著一朵雨後豔紅的桃花,還有小孩承歡膝下,那時是多麼美好的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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